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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筱羽微微睜大了眼睛，手指了指自己，不確定地問道：“我？”
江楠笑著點點頭，“對啊。”
女孩連忙擺擺手，“我不行的，我不會泡茶。”
之前在社團雖然學過關於有茶道的知識，可是畢竟沒有實操過，況且今天的客人這麽重要，萬一搞砸了怎麽辦。
雷萍走上前說，“要不我來吧，筱羽剛來，還沒來得及教她呢。”
江楠搖了一下頭，朝女孩招手，“沒關系啊，我可以教你。”
雷萍只能尷尬地退了回去。
不知為何，在這麽多的人中，江筱羽下意識地看向靳成川，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，靳成川食指點敲的手微微一頓，眼底帶了溫和的笑意，朝女孩道：“試試吧，泡得不好我們也喝。”
聽到這句，江筱羽緩解了略微緊張的心情，她走過去坐在泡茶的主位上。
“第一步先溫杯，用燒開的熱水將蓋碗澆築一遍，然後把茶葉到進去搖晃，”江楠坐在女孩旁邊細心指點，“你可以將蓋碗的蓋子放在鼻子旁邊輕嗅一下。”
江曉羽一步步按照她的指示去做，聞香時，大紅袍厚重的茶香和巖骨花香濃郁沁鼻。
江楠拿起蓋碗給女孩教動作，“拿蓋碗的時候，用你的大拇指和中指握住杯沿，食指扣住蓋子，其餘的手指收起來不要碰到杯壁，不然你的手會被燙到。”
江筱羽學著她的動作一步一步地去做，即使她萬般小心，可畢竟是新手，在將蓋碗裏地茶湯倒入公道杯的時候，熱水還是從縫隙順著杯沿流到了她的中指上。
這一幕被坐在左邊的靳成川收在眼底，他從女孩開始泡茶的時候就一直在留意她的動作。
然而女孩只是咬著牙，手都沒有抖一下，硬是忍著倒完蓋碗裏的茶。
她起身將公道杯裏的茶湯平均地分在每一個人的品茗杯中。
每個人都用食指在品茗杯旁，輕敲了三下，以示茶禮。
劉坤拿起茶杯細品，誇讚道：“小姑娘泡得不錯。”
其實他也喝不出來是不是真的好，只是覺得不能讓小姑娘坐在那裏難堪。
江筱羽禮貌點頭表示感謝，將被燙到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慢慢摩梭著，那是100度的開水，疼是真的疼。
到後面的時候她就慢慢熟練了，江楠一直在旁邊很耐心地指正她的動作，告訴她茶桌上的規矩。她學的很快，最起碼在後面不會燙到手了。
泡完茶後，時間差不多就到下午了，一行人出發去碼頭坐畫舫，細談備案的事情。
離開之前，靳成川叫她的名字，“你叫江筱羽？”
江筱羽“嗯”了一聲點頭。
“什麽字？”
“江河的江，竹字頭的筱，羽毛的羽。”
靳成川微微點頭，“去藥店買一些燙傷膏，留在店裏備用，記得留小票，月底找店長報賬。”
他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，江筱羽一個人在原地楞神。
雷萍過來打斷，沒好氣地說：“楞著幹什麽？洗茶具去啊。”
苦練了一上午怎麽泡茶，怎麽回答老板的問題，結果連個蓋碗都沒摸著，看著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在人群中心，嫉妒心作祟，怎麽看怎麽不舒服。
時近下午，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以下，大片的地紅色晚霞也漸漸隱退，夜色慢慢籠罩，湖上的燈光盡數亮起，裝飾華麗地雙層畫舫停靠在碼頭邊上，靳成川帶著一行人上了船。
畫舫在白宏偉的操作下開始緩緩啟動，駛向湖中央，劉坤透過窗戶欣賞著窗外的湖上夜景，“不錯啊，這湖上的景色很宜人啊。”
靳成川微笑頷首，“是的，現在剛營業沒多久，後面還會有湖上燈光秀，畫舫二層也會開餐廳，主營南方正宗的一些小吃。也會聘一些會唱蘇州評彈或者會彈古箏的人。”
江楠眸子亮了一下，“這個想法還挺不錯的。”
馮澈在一旁問道：“這幾天的盈利情況怎麽樣？”
靳成川：“山海街新開業，游客很多，所以碼頭每天的盈利收入基本可以達到四十到五十萬。”
幾人做了一個來回的船，湖上備案的事情商量好了，明天就可以去當地的派出所辦手續。
送走劉局之後，馮澈把江楠送回酒店，自己出來和靳成川在山海街的一家小酒館喝酒。
當年靳成川高中輟學之後，兩人一直都在聯系，馮澈幫過他不少忙，十多年的好哥們，彼此之間關系也算鐵了，只不過這幾年馮澈一直在和江楠在南城創業，他們也是好久沒有聯系了，趁此機會聚聚。
“伯母的病怎麽樣了？”
靳成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，神情淡淡的：“還是那樣，這些年藥也沒停過，偶爾護工推出去走走。”
當年劉茹玉重病之後，急需醫藥費，靳成川這才迫不得已退學，當時的老師都覺得惋惜，這麽好的苗子，可惜了。
“一個人在外面打拼這麽多年，沒有想過找個女朋友？”馮澈拿起酒瓶給他重新倒滿。
深褐色的酒液順著杯壁緩緩而下，沒過冰塊，靳成川淡笑了一聲：“忙著工作，哪有時間找女朋友。”
況且他的工作地點又不穩定，全國各地到處飛，四海為家，居無定所。
“都快奔三十的人了，碰到喜歡的就試試唄。”馮澈身子稍微往前探了探，試探著問道：“欸，我覺得今天下午泡茶那姑娘還不錯，人長得水靈，就是年紀看著小了點…”
靳成川的酒杯停頓在嘴邊，掀起眼皮看他，“馮澈，小姑娘才19歲，這麽說不太合適吧？”
馮澈“嘖”了一聲，“19怎麽了，不就相差八歲麽？又不多，我爸和我媽都差十歲呢，不照樣恩愛到老。”
“那只是少例，”靳成川道，“況且，我對她沒有那種想法。”
馮澈長長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眼神裏帶著戲謔。
靳成川又補充道：“以後在我面前開開這種玩笑就算了，可別到人家面前胡亂說些什麽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江筱羽和蘇星月連著上了一周的早班，第二周的時候被齊薇排班到了晚班，晚班是從中午一點上到晚上十點，有時候有的客人走的遲，留到十一點也有可能。
北城早晚溫差大，夜晚的時候已經沒有白天那麽熱了，湖面上的涼風陣陣襲來，散了一天的熱意，茶館就只剩下江筱羽和蘇星月兩個人了，齊薇和雷萍已經下班離開了。
晚上的時候店裏一般沒什麽客人，江筱羽和蘇星月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，蘇星月的下巴擱在胳膊上，問道：“小魚，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接待客人啊？我看雷姐他們泡茶我也想學，而且接待一桌客人都有提成拿呢。”想到這，她又小聲抱怨：“可是每次咋們接待的客人她都自己搶去了，指使咋們幹這幹那的，都是員工憑什麽啊。”
江筱羽一只手撐著下巴，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，聽到蘇星月這樣說，斜眼看她，嘆了口氣附和道：“我也這麽覺得，可是能怎麽辦呢？”
正想著，收銀臺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起來，江筱羽和蘇星月對視了一眼，兩人跑過去聽電話，江筱羽拿起聽筒，放輕聲音說道：“您好，一曲水茶館，請問有什麽需要嗎？”
“齊薇不在嗎？”低沈的男聲夾雜著微弱的電流聲傳入她的耳朵。
江筱羽滯了一瞬，回到：“靳總，齊店已經下班了，這周是我和星月上晚班，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？”
女孩的聲音小心翼翼。
靳成川看了看腕上的手表，距離下班時間還有20分鐘，對著電話講道道：“現在就下班吧，收銀臺左邊的抽屜裏有一個藍色的賬本，麻煩送到一段的街口，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“好的。”江筱羽應了一聲，從抽屜裏拿出他所說的藍色賬本，朝蘇星月說道：“星月，去收拾東西，我們提前下班了。”
蘇星月面露喜色，忙去換下工服。
走到街道門口的時候，江筱羽的視線在人群裏搜尋，沒看到人，正準備打電話詢問的時候，前方四十多米的地方傳來兩聲汽車喇叭的聲音，江筱羽朝前望去，一輛黑色的寶馬7系緩緩降下車窗，靳成川微微低頭，朝女孩招手：“過來。”
江筱羽小跑過去，把賬本從窗戶內遞了進去，男人沒有接，而是說兩個字，“上車吧。”
女孩“嗯？”了一聲。
“太晚了，送你們回家。”
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，車子在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，兩個女孩坐在後面，從江筱羽的視線看去，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，手腕袖口處的白色襯衫卷起，chopard的銀色手表扣在手腕處，與男人的氣質很搭。
大概是覺得車裏的氣氛太過於安靜，靳成川手指在車內的顯示屏上一點，音樂緩慢播出。
“攔路雨偏似雪花
飲泣的你凍嗎
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
連調了職也不怕 ”
“是陳奕迅的《富士山下》？”江筱羽擡頭問道。
靳成川的目光透過後視鏡對上女孩的視線，回道：“嗯，你也喜歡聽？”
江筱羽甜甜一笑，“我喜歡聽他的《愛情轉移》。”
上初中的時候看了一部電影，叫《愛情呼叫轉移》，她就被這首電影主題曲吸引了。
一聽就是好多年。
巧了，兩首歌的調子都一樣，不把前奏聽完還真不知道是哪一首歌。
蘇星月坐在旁邊，目光在二人的身上若有所思地徘徊。
話匣子突然被打開，靳成川饒有興趣地同她聊了起來：“你家住在吾悅首府，據我了解那也算是北城數一數二的高檔住所了，怎麽會想到來茶館兼職？”
“積累點社會經驗嘛。”女孩笑答。
“那最近在茶館有賣出去茶葉嗎？”
“還...沒有”
她們倒是也想賣，可是也沒有機會，但凡有購買欲望的客人，都會被雷萍截胡了去。
“是沒有客人嗎？”
蘇星月在一旁說道：“店長不想讓我們接待客人——”
江筱羽急忙拍蘇星月的大腿，暗示她不要說話，隨後委婉地解釋道：“大概店長她們覺得我們只是高中畢業的學生，還沒有接待客人的能力吧。”
江筱羽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們才剛來這裏不久，就像上級抱怨這個，很容易讓人家感覺自己沒有解決事情的能力，而且有時候話若是說得太直白也難免會落下口舌。
靳成川自然聽懂了其中的意思。
可是店裏面有員工競爭是正常的情況，這也是公司上部的人喜歡看到的情況，任憑員工廝殺，他們只管是否能夠公司帶來效益，坐收漁翁之利便可。
男人視線再次朝後視鏡看去，掃了女孩一眼，極淡地彎了下唇，緩緩道：“我曾經的一位老師告訴過我，當你覺得這個環境的規則令你感到不滿的時候，要麽乖乖順應規則，要麽..打破規則。”
車子到達目的地，平穩地停下，他扭頭看去，漆黑的眸對上女孩視線，聲音低沈有力：“你覺得呢？江筱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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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筱羽微微睜大了眼睛，手指了指自己，不確定地問道：“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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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在社團雖然學過關於有茶道的知識，可是畢竟沒有實操過，況且今天的客人這麽重要，萬一搞砸了怎麽辦。
雷萍走上前說，“要不我來吧，筱羽剛來，還沒來得及教她呢。”
江楠搖了一下頭，朝女孩招手，“沒關系啊，我可以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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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為何，在這麽多的人中，江筱羽下意識地看向靳成川，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，靳成川食指點敲的手微微一頓，眼底帶了溫和的笑意，朝女孩道：“試試吧，泡得不好我們也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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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曉羽一步步按照她的指示去做，聞香時，大紅袍厚重的茶香和巖骨花香濃郁沁鼻。
江楠拿起蓋碗給女孩教動作，“拿蓋碗的時候，用你的大拇指和中指握住杯沿，食指扣住蓋子，其餘的手指收起來不要碰到杯壁，不然你的手會被燙到。”
江筱羽學著她的動作一步一步地去做，即使她萬般小心，可畢竟是新手，在將蓋碗裏地茶湯倒入公道杯的時候，熱水還是從縫隙順著杯沿流到了她的中指上。
這一幕被坐在左邊的靳成川收在眼底，他從女孩開始泡茶的時候就一直在留意她的動作。
然而女孩只是咬著牙，手都沒有抖一下，硬是忍著倒完蓋碗裏的茶。
她起身將公道杯裏的茶湯平均地分在每一個人的品茗杯中。
每個人都用食指在品茗杯旁，輕敲了三下，以示茶禮。
劉坤拿起茶杯細品，誇讚道：“小姑娘泡得不錯。”
其實他也喝不出來是不是真的好，只是覺得不能讓小姑娘坐在那裏難堪。
江筱羽禮貌點頭表示感謝，將被燙到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慢慢摩梭著，那是100度的開水，疼是真的疼。
到後面的時候她就慢慢熟練了，江楠一直在旁邊很耐心地指正她的動作，告訴她茶桌上的規矩。她學的很快，最起碼在後面不會燙到手了。
泡完茶後，時間差不多就到下午了，一行人出發去碼頭坐畫舫，細談備案的事情。
離開之前，靳成川叫她的名字，“你叫江筱羽？”
江筱羽“嗯”了一聲點頭。
“什麽字？”
“江河的江，竹字頭的筱，羽毛的羽。”
靳成川微微點頭，“去藥店買一些燙傷膏，留在店裏備用，記得留小票，月底找店長報賬。”
他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，江筱羽一個人在原地楞神。
雷萍過來打斷，沒好氣地說：“楞著幹什麽？洗茶具去啊。”
苦練了一上午怎麽泡茶，怎麽回答老板的問題，結果連個蓋碗都沒摸著，看著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在人群中心，嫉妒心作祟，怎麽看怎麽不舒服。
時近下午，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以下，大片的地紅色晚霞也漸漸隱退，夜色慢慢籠罩，湖上的燈光盡數亮起，裝飾華麗地雙層畫舫停靠在碼頭邊上，靳成川帶著一行人上了船。
畫舫在白宏偉的操作下開始緩緩啟動，駛向湖中央，劉坤透過窗戶欣賞著窗外的湖上夜景，“不錯啊，這湖上的景色很宜人啊。”
靳成川微笑頷首，“是的，現在剛營業沒多久，後面還會有湖上燈光秀，畫舫二層也會開餐廳，主營南方正宗的一些小吃。也會聘一些會唱蘇州評彈或者會彈古箏的人。”
江楠眸子亮了一下，“這個想法還挺不錯的。”
馮澈在一旁問道：“這幾天的盈利情況怎麽樣？”
靳成川：“山海街新開業，游客很多，所以碼頭每天的盈利收入基本可以達到四十到五十萬。”
幾人做了一個來回的船，湖上備案的事情商量好了，明天就可以去當地的派出所辦手續。
送走劉局之後，馮澈把江楠送回酒店，自己出來和靳成川在山海街的一家小酒館喝酒。
當年靳成川高中輟學之後，兩人一直都在聯系，馮澈幫過他不少忙，十多年的好哥們，彼此之間關系也算鐵了，只不過這幾年馮澈一直在和江楠在南城創業，他們也是好久沒有聯系了，趁此機會聚聚。
“伯母的病怎麽樣了？”
靳成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，神情淡淡的：“還是那樣，這些年藥也沒停過，偶爾護工推出去走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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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人在外面打拼這麽多年，沒有想過找個女朋友？”馮澈拿起酒瓶給他重新倒滿。
深褐色的酒液順著杯壁緩緩而下，沒過冰塊，靳成川淡笑了一聲：“忙著工作，哪有時間找女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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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成川的酒杯停頓在嘴邊，掀起眼皮看他，“馮澈，小姑娘才19歲，這麽說不太合適吧？”
馮澈“嘖”了一聲，“19怎麽了，不就相差八歲麽？又不多，我爸和我媽都差十歲呢，不照樣恩愛到老。”
“那只是少例，”靳成川道，“況且，我對她沒有那種想法。”
馮澈長長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眼神裏帶著戲謔。
靳成川又補充道：“以後在我面前開開這種玩笑就算了，可別到人家面前胡亂說些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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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城早晚溫差大，夜晚的時候已經沒有白天那麽熱了，湖面上的涼風陣陣襲來，散了一天的熱意，茶館就只剩下江筱羽和蘇星月兩個人了，齊薇和雷萍已經下班離開了。
晚上的時候店裏一般沒什麽客人，江筱羽和蘇星月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，蘇星月的下巴擱在胳膊上，問道：“小魚，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接待客人啊？我看雷姐他們泡茶我也想學，而且接待一桌客人都有提成拿呢。”想到這，她又小聲抱怨：“可是每次咋們接待的客人她都自己搶去了，指使咋們幹這幹那的，都是員工憑什麽啊。”
江筱羽一只手撐著下巴，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，聽到蘇星月這樣說，斜眼看她，嘆了口氣附和道：“我也這麽覺得，可是能怎麽辦呢？”
正想著，收銀臺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起來，江筱羽和蘇星月對視了一眼，兩人跑過去聽電話，江筱羽拿起聽筒，放輕聲音說道：“您好，一曲水茶館，請問有什麽需要嗎？”
“齊薇不在嗎？”低沈的男聲夾雜著微弱的電流聲傳入她的耳朵。
江筱羽滯了一瞬，回到：“靳總，齊店已經下班了，這周是我和星月上晚班，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？”
女孩的聲音小心翼翼。
靳成川看了看腕上的手表，距離下班時間還有20分鐘，對著電話講道道：“現在就下班吧，收銀臺左邊的抽屜裏有一個藍色的賬本，麻煩送到一段的街口，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“好的。”江筱羽應了一聲，從抽屜裏拿出他所說的藍色賬本，朝蘇星月說道：“星月，去收拾東西，我們提前下班了。”
蘇星月面露喜色，忙去換下工服。
走到街道門口的時候，江筱羽的視線在人群裏搜尋，沒看到人，正準備打電話詢問的時候，前方四十多米的地方傳來兩聲汽車喇叭的聲音，江筱羽朝前望去，一輛黑色的寶馬7系緩緩降下車窗，靳成川微微低頭，朝女孩招手：“過來。”
江筱羽小跑過去，把賬本從窗戶內遞了進去，男人沒有接，而是說兩個字，“上車吧。”
女孩“嗯？”了一聲。
“太晚了，送你們回家。”
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，車子在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，兩個女孩坐在後面，從江筱羽的視線看去，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，手腕袖口處的白色襯衫卷起，chopard的銀色手表扣在手腕處，與男人的氣質很搭。
大概是覺得車裏的氣氛太過於安靜，靳成川手指在車內的顯示屏上一點，音樂緩慢播出。
“攔路雨偏似雪花
飲泣的你凍嗎
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
連調了職也不怕 ”
“是陳奕迅的《富士山下》？”江筱羽擡頭問道。
靳成川的目光透過後視鏡對上女孩的視線，回道：“嗯，你也喜歡聽？”
江筱羽甜甜一笑，“我喜歡聽他的《愛情轉移》。”
上初中的時候看了一部電影，叫《愛情呼叫轉移》，她就被這首電影主題曲吸引了。
一聽就是好多年。
巧了，兩首歌的調子都一樣，不把前奏聽完還真不知道是哪一首歌。
蘇星月坐在旁邊，目光在二人的身上若有所思地徘徊。
話匣子突然被打開，靳成川饒有興趣地同她聊了起來：“你家住在吾悅首府，據我了解那也算是北城數一數二的高檔住所了，怎麽會想到來茶館兼職？”
“積累點社會經驗嘛。”女孩笑答。
“那最近在茶館有賣出去茶葉嗎？”
“還...沒有”
她們倒是也想賣，可是也沒有機會，但凡有購買欲望的客人，都會被雷萍截胡了去。
“是沒有客人嗎？”
蘇星月在一旁說道：“店長不想讓我們接待客人——”
江筱羽急忙拍蘇星月的大腿，暗示她不要說話，隨後委婉地解釋道：“大概店長她們覺得我們只是高中畢業的學生，還沒有接待客人的能力吧。”
江筱羽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們才剛來這裏不久，就像上級抱怨這個，很容易讓人家感覺自己沒有解決事情的能力，而且有時候話若是說得太直白也難免會落下口舌。
靳成川自然聽懂了其中的意思。
可是店裏面有員工競爭是正常的情況，這也是公司上部的人喜歡看到的情況，任憑員工廝殺，他們只管是否能夠公司帶來效益，坐收漁翁之利便可。
男人視線再次朝後視鏡看去，掃了女孩一眼，極淡地彎了下唇，緩緩道：“我曾經的一位老師告訴過我，當你覺得這個環境的規則令你感到不滿的時候，要麽乖乖順應規則，要麽..打破規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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